猫面

【哈德】游泳课

• Summary：现代高中AU。

• Warning：ooc。public place。1///7///+///

 

7月23日

“咳咳！”哈利呛了一大口水，从泳池里把头冒出来。他身处一个社区中心的露天泳场，上面毫无遮挡，快到正午的太阳非常耀眼。这本来是一个哈利十分喜欢的时刻。水温没有早晨那么清凉，被太阳加热得刚刚好，他可以在水中缓缓潜行，用自由式或者仰式充分享受太阳的照射。可是现在有另外一道光晃得他刺眼，尽管他戴着泳镜。因为泳池那端某个人的一头金发正在对他心里制造着奇妙的反射，让他睁不开眼睛，但又移不开视线。

 

那是隔壁班的德拉科.马尔福。在五分钟前来到这个社区游泳场。然而跟他一同前来的还有他的同班同学布雷斯.赞比尼。

 

马尔福家不是应该有私人泳池吗？赞比尼家应该也有。他们两个一起来这里游泳干嘛？哈利想。

 

不对。等等。你家也有。你能来别人也能来。

 

问题是自己一个人在家里游泳真的挺悲惨的……

 

这个暑假哈利过得实在无聊。妈妈和爸爸一个在医院忙碌一个在警察局忙碌，都是早出晚归的。好朋友赫敏跟罗恩一家去旅行了，本来叫上了他，但是他不想做电灯泡，而且他对罗恩妹妹金妮的热情有点招架不住。他借口说得多练习些速写就留下了。

 

他所读的是艺术高中。除了要攻读基本学科，他们还要花上大量的时间来学习美术技巧和艺术知识。加上因为外聘艺术家的时间安排比较紧张，综合材料课、设计课和每周一次的艺术家演讲他们几个班都会合起来一起上。抬头不见低头见，几个班里的同学都彼此认识。虽然都是和本班同学玩耍得多，但和别的班的也没有太多的隔阂。

 

他们当中隔着一整个水池。那边的布雷斯朝他看过来，对他挥了挥手。他也举手致意了一下。德拉科攀着池边，正在转头往这边看。夏日的大风刮过来，发出猎猎的声响，吹起了水池的一阵水波。德拉科白皙的身躯随着池水一晃一晃，他把泳镜摘开，搁在额头上，哈利发现那双眼睛正毫不掩饰地看着自己。他不确定对方是不是朝自己微微扬了扬下巴打招呼。他也想做同样的动作，但是发现自己僵住了，只好匆匆低头钻进水里。

 

他又有了刚才呛水的感觉。尽管他六岁就会游泳，并且熟知水性，十岁之后再也没有呛过水。

 

他和德拉科的关系也就是点点头，连挥手都没办法用。不过那不妨碍他们混班上课时，哈利为了能坐到离他近一点的位置而内心雀跃不已。最近的那次是上综合材料创作课时，他们就在隔壁桌。对方折的千纸鹤悠悠地飞到了他的桌上，小鹤的嘴巴还轻轻啄了一下他的手背。他看着纸鹤上面精美的折痕，想起刚才偷瞄到德拉科修长的手指在上面翻飞折叠。愣神了一会儿之后，他才惊觉应该要拾起来交还给他。哈利转头，眼睛撞入了一片浅蓝色，那双眼睛的主人接过纸鹤，浅浅一笑：“谢谢你，哈利波特。我正担心你会拆开来看。你知道我折了多久吗？”

 

知道，我全程看到了，你折了十三秒。等等，他记得我的名字？不对，他到底什么意思？……

 

看样子布雷斯是来教他游泳的。哈利能理解有一类人很难学会游泳，他们在水中容易感到紧张和不安，他自己的妈妈就是这样的。德拉科应该也是。尽管他在学校的体育课表现很棒，但是他在水中明显的手脚不协调，而且没办法抬头换气呼吸。最后布雷斯只能抓住他的手或者脚踝来让他练习。

 

他们是来约会的吗？

 

布雷斯和他挥手道别的时候，他这样想着。德拉科转头看了他一眼，这一眼有好几秒钟。然后他就转身走了，留给哈利一个颀长洁白的背影，以及一串湿漉漉的脚印。

 

 

7月24日

第二天哈利来得有点迟，因为他实在不想看到昨天的情景。意外的是，布雷斯今天不在，他只看到了德拉科一个人。

 

可能是由于昨天的练习，哈利觉得他的动作变得协调了一点，可以手脚一起划动，不过还不能自如地呼吸。他试着游过深水区。阳光把水底照得很清晰，陡然变深的池底会让人感觉莫名的心慌。他看见他低头埋在水里手忙脚乱地游了过去，中途只来得及换三次气，游到深水池岸边的时候一直在大口呼吸。然后他就开始往回游。哈利朝他慢慢游了过去，想告诉他这样很容易会抽筋。谁知还没游到他身边，就看到他右手突然一僵，紧接着他的动作慌乱起来，呛了好几口水。哈利加速游过去，从他的背后托起他的腰，让他头部离开水面。他对他说：“放松点，德拉科。”还在紧张地挣扎的他听到这话之后就平静了下来。哈利用手臂环过他的腋下，抓着他另一边的肩膀，带他游回了浅水区。

 

“谢谢，”德拉科说，他的左手抓着水池边。“还好是你，要是惊动了救生员那可真是太丢脸了。”他还在喘气，那个声音让哈利有点分心。

 

“你手怎么了，抽筋了吗？”哈利看着他的右手问，那里僵硬地垂下来，让他活动起来非常不自然。

 

“应该是，刚才突然很痛，现在还一扯一扯的，动也动不了。”他皱着眉说。

 

下午的太阳也很炙热。一个阴影温柔地覆盖过来。哈利抓起德拉科无力的手，帮他把手掌蜷曲成一团，“用力握拳，”接着他把他的手臂使劲曲起来，再伸开，“然后活动手臂，把筋拉松，手就会舒服了……说起这个，你下水之前有没有做伸展的活动？”

 

德拉科吐了吐舌头说：“没有，我不该偷懒的。”

 

他的声音软软的，带点沙哑，像是刮过吉他的弦发出的那种青涩的余音，会让人不知不觉沉进去。哈利回过神来，才发现他们挨得太近了，水池的浪涌过来，差点让他撞到他身上去。他匆匆放开他的手，想要拉开距离。德拉科却重新抓住了他的手，对他说：“哈利，我看你游得很不错，再教我一下吧。”

 

他看我？什么时候？哈利揉着太阳穴慢慢地说：“唔，你应该先学会浮水。这样再遇到紧急的情况就可以很快放松下来，然后再想下一步怎么办。”

 

“啊，那个太难了。”德拉科苦恼地说。

 

哈利看他的表情，忍不住微笑，“但是那个很重要，比学会游泳的姿势还重要。其实很简单的，你只要在躺在水面上保持均匀的呼吸就能浮起来。”

 

德拉科还在踌躇，哈利拉起了他另一只手，“来，别担心，我会陪着你的。”

 

“好的。”

 

接下来的教学成果非常不错，德拉科不仅学会了浮水的诀窍，还学会了从不同状态下都能马上浮起来。开始的时候每一个步骤都是哈利在耐心地教，到后来他们就开始闹腾起来，德拉科渐渐从玩乐当中熟悉了水性。

 

“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，”哈利说，“你小时候没这样玩水吗？”

 

“嗯，爸爸妈妈都比较忙，我通常都是一个人在画画。”德拉科说。

 

“啊，没关系，你从现在开始也不迟。”

 

“你说得对，哈利。”德拉科笑了。

 

该走了，泳场要清人了，两人看起来都磨磨蹭蹭的。德拉科看着远处的火烧云说：“哈利，要不你下次也教我游泳吧？”

 

“嗯？那要不要叫上布雷斯呢？”

 

“布雷斯？你怎么问起他了？呃……你想找他吗？”德拉科的话听起来有点不对劲，哈利事后才尝出里面那种苦涩的味道。

 

“找他？不，不是啊。”哈利觉得莫名其妙，连连否认。但是这让他看起来更可疑了。

 

“好吧，我明白了。”德拉科说。

 

 

 

7月27日

之后一连好几天哈利都没有在泳场里看见德拉科。他们最后那段话他自己越品越不对劲。该死，他不会以为自己对布雷斯有什么想法吧？他想找他解释，才吃惊地发现他连对方的电话号码都没有。他真的懊恼得要死。

 

这天他在泳场看到了布雷斯。开始的时候他又难过又期待，以为会看见德拉科和他一起出现。结果，他看见了他们同班同学——潘西.帕金森和他在一起。两人搂搂抱抱，一会儿咬着耳朵说话，一会儿发出喧闹的笑声，看起来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。

 

见鬼。满脑子疑问的哈利看似漫不经心地游着经过了布雷斯他们。

 

“Hi，这不是是哈利吗？”潘西热情地和他打招呼，“你一个人吗？要不要加入我们。”

 

“……谢了，”哈利很有些不能做电灯泡的自觉，而且他过来是有其他的目的。他尽量自然地问，“德拉科呢，怎么没和你们一起来？”

 

“噢——”潘西意味深长地感叹了一下，和布雷斯交换了一个眼神。哈利假装看不见，其实他很想钻到水里游得越远越好。还好潘西没再有什么怪异的表现，她说：“他和家里人去海边度假了。得去一个月呢。走的那天好像还挺不开心的，也不知道为什么。”

 

告别了潘西和布雷斯之后，他在水池里仰躺着浮水，看着天空那里被大风吹来吹去的云朵发呆。得等到开学才能再看见他了，到时也只是点点头的交情而已。

 

 

7月31日

就这样又过了好几天。社区泳池的客流量好像越来越少，人都到哪里去了呢？哈利已经觉得这里和家里的泳池没什么两样了。无论在哪里他都形单影只。

 

今天又是一个没什么人的早上。哈利慢吞吞地踱步进去更衣室的时候，意外地发现德拉科正在储物柜面前，已经换好了泳裤，准备放东西进去。

 

两人站在更衣室的两端，一人占着一头，你看着我，我看着你。十点钟的阳光从窗外斜斜照了进来，夏日的每一天都是从这个时刻开始变得炎热。每日皆是如此，今天也不例外。

 

“Hi”，德拉科说。

 

哈利哑然，突然想不到该怎么回应，只好朝他微微扬起头点了一下。

 

同时他感觉心里有点气鼓鼓的。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气。他把背包扔在长椅上，默默转过身去开始脱衣服。脱掉裤子之前，他莫名觉得对方还在身后看着他，于是只好拘谨地坐下来换泳裤。换好之后他拿着手里的号码牌寻找，谁知真是不巧极了，那个柜子刚好就在德拉科的旁边。后者正斜斜靠着柜子盯着他，雪白的皮肤在他的余光中也带着强烈的吸引力，他抿紧了嘴唇打开门，把背包和衣服放好。但是德拉科还是一动不动地在那里。他只好啪地一下关上柜门，手掌刚好撑在对方头部旁边，微微低头迎上对方的浅蓝色眼睛。

 

快点说Hi，然后跟他要个电话、脸书、snapchat账号或者诸如此类什么都好。

 

结果他说的是：

 

“还没学好游泳就去海边度假了？万一淹死怎么办？还有你不是要去一个月的吗？怎么才几天就回来了？”

 

干。我到底在讲什么？

 

德拉科笑着歪头说：“你也没答应要教我。你打听那么多事情，你就那么关心我？”

 

“我以为别人在教你。”

 

“没有别人，最后在教我的不是你吗？”

 

“嗯……”

 

德拉科抓住哈利的手臂，把他拉近了一点，说：“诚实点，哈利。说，你是不是想我了。”

 

“你在说什么……”

 

哈利觉得他们靠得太近了，彼此的鼻尖几乎都要碰到。他看着他粉红色的嘴唇，感觉整个人都在火烧云里飘浮。还有他手臂被抓着的那个地方开始变得酥软，这感觉逐渐蔓延全身。

 

“为了跟你学游泳我自己先跑回家了。我的爸爸快气死了。”

 

“是吗？我记得你都不敢反抗你爸爸的。”

 

德拉科气笑了，他眨眨蓝眼睛说，“唔，那得看看是为了谁……”

 

他俩的嘴唇已经挨得非常近，睫毛都低垂下来，听着对方的呼吸声。

 

“为了谁？”哈利的话已经只剩下了吐息，唯恐惊动了两颗跳动得过快的心。

 

“为了一个混蛋，他都不肯告诉我有没有想我。”德拉科低声说道。

 

在彼此的嘴唇触碰前，哈利轻轻说：“那个混蛋想你。”

 

“有多想……？”德拉科的话像是梦中的呢喃。

 

“时时刻刻。”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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摸完两篇甜的我要回去把demons那篇写完，久等了。